神话末路

和希腊神话接轨,二爷出场(确实只有出场)

chapter 13

当国王从短暂的离开中回归,雅典发生了一桩惨剧,年轻的新王后淮德拉自缢,留下一封遗书,指责王子希波吕托斯冒犯于她,她不堪受辱。

国王一直都是温和的,举手投足都尊贵端庄,居然罕见地勃然大怒,下令逐出希波吕托斯,并向波塞顿许愿毁灭他的逆子。

从德斐尔回来的穆就在雅典城外遇到了这位被放逐的王子,他被神罚折磨,跪在地上祈祷,“请宙斯毁灭我好了!只要这样可以让我的父亲明白真相!”

他骑上他的马,扬起马鞭,像奔雷一样冲向海峡。

“等等!希波吕托斯!”穆追过去,尽管他的体力只能让他在马蹄下的沙尘里奔跑,“发生了什么!”

雪白的浪涛忽然分成两半,从中浮现出一头面目狰狞的水怪,撞倒希波吕托斯的马,使得他从马背上跌落,而惊马仍然拖拽他狂奔。

穆从希波吕托斯的随从手里截下一匹马,绕过水怪追上他,将他与惊马的连接脱开,才能在地面上停下。

希波吕托斯满身血污,他已经奄奄一息,骨肉破碎,肢体扭曲,还只能勉强交流。

穆:“雅典的王子,到底是什么让你遭遇这些?”

希波吕托斯悲鸣道:“是我的父亲啊!英明的国王忒修斯!他听信了他已死的继后的遗言,认为我污辱了她,用神明的力量判处我的死亡。”

穆把他扶起来,靠在自己肩膀上,“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,去告诉国王真相,他会理解这些的。”

仆人们这时候才赶到,他们用白布小心翼翼地托起希波吕托斯,把重伤的他们的主人带走。

穆也跟随着他们进入雅典,在仆人们处理希波吕托斯的伤口时他先进入王宫,拜见国王。只有请求国王收回神罚,才有可能救回希波吕托斯。

国王看起来愤怒又疲倦,面对穆的时候也没有好脸色,但他还是认真听完了穆的求情。

“雅典娜的祭司啊,不要被他的面皮蒙蔽,一个能欺侮自己母亲的人不值得你相信。”

穆正想要回话,就见一个老妇人啼哭着走进来,跪伏在殿前。

“陛下!我是王后的侍从,请允许我向您坦白王后的真相!”她趴伏在地毯上抹开泪水,“是我们的王后殿下,她爱恋着王子!您不要因为这件事错杀了您的孩子啊!”

她自称是王后亲信的侍女,看着淮德拉长大,当淮德拉在桃金娘树下为自己的爱情苦恼时她就在一旁注视着,但出于对这孩子的爱护她隐瞒下这件事。

在她悔恨时,仆人们抬着希波吕托斯进来,他已经只剩下最后的力气了,“我的无辜被证明了吗?”

仆人:“是的,您是无辜的,殿下。”

这位王子颤抖着出了一口气,永远闭上了他的眼睛。

穆为他祈祷,“愿雅典娜庇佑你高洁的灵魂。”

大殿里陷入静默,国王陛下对这样的闹剧感到倦怠了,他坐在王座上,命人将王子葬在桃金娘树下。

穆回到雅典娜神庙,而这桩王室闹剧一时之间就传遍全雅典,连侍奉雅典娜的少女们都在讨论。

沙加只是说,“这位国王命运的转折即将到来。”

穆不想再去回忆王宫里的那一幕,“喝点葡萄酒吗?”

沙加没有拒绝。

雅典娜神庙内的酒是献给女神的,而穆也自己收藏了很多米罗送来的酒,很少有开的机会。

沙加惯用双手捧住酒杯,不紧不慢地饮下,不论是喝水还是酒他都是这副姿态。

浓郁的酒香纷散,沙加甚至没有一点醉态,反倒是穆,他纯粹地只是想用什么混淆自己的知觉,面颊上浮现红晕。

他从神庙里找出一支长笛,靠在立柱上慢悠悠地吹奏。

那是一首有些年头的希腊小调了,只有一些老人还会唱,穆吹奏的调子被拉得更缓,绵长得让人生出倦意。

沙加放下酒杯,在神庙的地面上坐下,坐在柔和的天光下、微风与笛声中。

他忽然笑起来,“想来凡人努力的生活,也就是为了这样的瞬间吧。”

穆的笛声中止了,可悠长的尾韵还未消散一般,“我们一直只是为一些美好的东西活着而已。”

在这个多灾多难的雅典中,神庙一角被笛声辟开可以宁静的一方天地,异乡人在再度响起的舒缓笛声中安眠。

 

“怎么可能!忒修斯陛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!”

噩耗瞬间传遍雅典,自然也传到艾欧里亚这里,他素来崇尚这位富有传奇的国王,就如年轻的忒修斯崇拜赫拉克勒斯那样。而雅典王子希波吕托斯又曾是他要好的玩伴。

“怎么可能?”他茫然地在屋里打转。

米罗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就跑去王宫守卫阿鲁迪巴那里求证,得到了肯定的回答,在艾欧里亚家和他一起发愣。

唯一还算是清醒的艾俄罗斯劝慰道:“好了,艾欧里亚,没有人能够完美。也许我们的国王是一时被愤怒蒙蔽才酿成大错。”

“但是希波吕托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!”艾欧里亚急得脸涨红,看上去能哭出来,“陛下护着他的王后胜过他的儿子,希波吕托斯为这种荒谬的事情死了!”

“艾欧里亚!”艾俄罗斯呵斥他,但很快又恢复平和的样子,收敛了自己的怒声,“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的痛苦,也不要在真相的一部分面前大放獗词。”

艾欧里亚正乱成一团,又被艾俄罗斯训斥,坐在座椅上,连目光都是空滞的。

米罗受不了这气氛,压抑过头。而艾俄罗斯向来对付艾欧里亚很有一套,他决定直接往阿芙罗狄忒神庙跑。

看着米罗跑远的背影,艾欧里亚忽地站起来,朝着艾俄罗斯大声喊,“哥哥!以后你来训练我吧!”

艾俄罗斯很惊讶,以前艾俄罗斯用自己的训练方法教过他,但艾欧里亚没能坚持下来,后来被派发了许多任务,就很少有时间指导弟弟的训练,而艾欧里亚总说他的训练方法太过艰难,没法继续下去。

艾俄罗斯:“怎么忽然这么说?”

艾欧里亚握住拳头,用力地锤了一下桌面,“如果我像哥哥一样强大,就能保护更多东西了。”

这年轻人眼中好像腾起热烈的火,但艾俄罗斯看得出来那是怀揣希望与光明的火,就如同这年轻人自身一样——艾欧里亚是不论多糟糕的境况都会向着希望的人。

他满怀希冀地按住艾欧里亚的肩头,“既然你有这样的意志,我们可以从明天就开始。艾欧里亚,期望你能成功。”

年轻人心中怀着对英雄的敬仰,就如他从小听闻的赫拉克勒斯、忒修斯的传奇故事那样,他期待着有朝一日能触及那个领域,成为雅典的荣光。

他像个战士一样了,只需要更多的磨砺。

 

在雅典波涛平息的海岸边,一只小船停靠,青年从船上跳下来,踏上雅典的土地。

海风吹拂过他的长发,他英俊张扬的面庞,他衣衫破败却器宇轩昂,大步流星地走向雅典城。

第一个注意到这异乡人的是在海滩上无所事事地游荡的迪斯马斯克,但他只是瞥了一眼,锋锐的眼光擦过却没有多话。让这个异乡人都感到奇怪——大名鼎鼎的雅典守卫如此松散吗?

直到一个带着孩子在海滩上的妇人注意到他,并回去叫人来,这雅典才好像有了正常的警戒。

听闻有异乡人来到雅典,艾俄罗斯带着艾欧里亚来到海滩上,一眼就望见了这个张扬的年轻人,并为那深蓝如海的长发和眼瞳所惊讶。

“撒加?”艾俄罗斯仔细看过这异乡人,才认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错误,“不对,请问你是……”

“我是来自帕罗斯的加隆。”异乡人散漫的脚步在艾俄罗斯面前停下,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和撒加截然不同,看起来和艾欧里亚差不多年轻,“你认识撒加?你是什么人?”

“我是雅典的艾俄罗斯。”艾俄罗斯几乎瞬间想起撒加曾经说过的早就离开尼比奥的他的弟弟,仔细看过加隆眉眼,“你是撒加的弟弟?”

加隆干笑两声,“还以为他要一辈子把自己困死在岛上,原来还是有人知道他啊。”

加隆随意得有些傲慢了,他探头看向海滩后的雅典城,“你们那个很厉害的预言家呢?人在哪?”

“你想要见我们的预言家,我可以带你去,但是加隆,尽管我有意使你成为雅典的贵客,可是在如今雅典的特殊时期,你最好拿起你作为异乡人的谨慎。”

艾俄罗斯引领加隆走向雅典城,他忍不住去看这异乡人,明明是尼比奥的王族,却自称来自帕罗斯岛,和撒加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,只有气质与细微处能分辨不同。

让他又想起他离开没多久的尼比奥,也许训练完艾欧里亚就可以回去一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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